第十五章 遼國宰相
作者:酒和花生      更新:2020-04-15 22:52      字數(shù):2028
    一個人的實力,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功夫深不一定會有作為,但足夠耐打,有夠堅持,必定是這個時代所應該推崇的。

    1972年冬季,陜西榆林,興旺村外嶺,防空洞近處的一遼金古墓。

    我和牛掌柜正面臨著如同噩夢一般的景象,黑油油螞蟻群,如似一張黑布,正在緩緩朝我們逼近,但我深知,那就是一塊黑瞎子的舌頭,在我們臉上舔上一口,這皮肉便會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適時,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我當即便從身后摸出刀子,跟著便劃開手邊的那塊爛絲綢。

    我打頭,先是鉆了進去,跟著便又趕忙招呼牛掌柜跟緊自己。

    剛剛還一副鬧騰的地井,轉眼就只剩下了那紅衣女子自己,不過此時,她也只留著了半張臉。

    但說我剛鉆進那爛絲綢裹住的洞穴之時,卻登時被里面的景象驚住了。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石頭,散著各色的光,將這通洞照的甚是明朗。

    只是,這石頭上大多附著白色的豆粒兒,這粒兒不大不小,卻緊緊連在一起,覆蓋的滿滿一層都是,我見狀,半瞇著眼仔細打量,好奇之余,便無意的上手捏了捏。

    但怎料這豆粒兒卻嫩的很,我這還沒用力,它就已是破碎了,破碎之時,好像還落出個黑色的芝麻,這芝麻油亮油亮的,大小卻不夠均勻。

    只是,隨著那黑芝麻的墜落,他竟然又慢慢的舒展開了,跟著,便儼然成了螞蟻的形狀。

    我見狀不由吞口唾沫,跟著便似笑非笑的回頭望了眼牛掌柜。

    可這牛掌柜卻雙眼牢牢盯著我的手,并沒意識的到我的轉身。

    我見牛掌柜這般,心中竟有些狐疑,怎說這一個習武的大老粗,竟會對著白豆子深感興趣?

    但沒等我反應過來,我便眼見著那牛掌柜身后,慢慢的升起了一層黑布。

    心跳驟然加速,我當即一把抓住牛掌柜,跟著便鉚勁兒向前游進。

    游進之時,水浪四起,莫說這通洞卻也是一道坎兒,借著水浪的勁兒,這白豆子竟一個接著一個破裂了,破裂之時,螞蟻隨之鉆出,只說舒展一陣兒,便都像餓了幾年似得,開始尋找食物。

    而他們的食物,無疑就只有我和牛掌柜是了。

    心中有悸,我便登時頭也不回的,直奔前方光亮而去。

    也不只是游了多久,只道是這腹中的干氣幾欲用盡之時,我便噗的一聲浮出了水面。

    且說剛出水面,我便也趕忙尋塊陸地,爬了上去。

    牛掌柜隨后,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跟著便同我一般,四仰八叉的橫躺在那塊陸地之上。

    而緊隨著我們的螞蟻群,只是浮出水面一陣,便又呼啦一聲,潛入水底,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山海怪志》中記載,橫西一帶,有水蟻作祟,上可吞牛,下可啜魚,唯不能離水而居,廣為稱奇。

    我料想,怕是這螞蟻群,就是野史中記載的水蟻是了。

    “三爺,三爺,你快看看,那頂上是些啥?”,這時候,那牛掌柜忽然指著壁頂,叫道。

    我咽了口口水,跟著猛然睜眼,原是那壁頂之上,竟畫著一些彩色壁畫,只是由于這時間甚久,壁畫的色澤已是退去,但若是能細細辨識,卻也能夠看出個一二。

    這壁頂離我和牛掌柜約有十米左右,而壁頂上的畫,整體可分為四個部分,繪著的,應該是墓主的生平,分別是少年,青年,壯年,以及老年。

    少年之時,墓主看來聰穎非常,時常受到嘉獎,而青年之時,墓主又似乎是一舉高中,金榜提名,正騎著高頭大馬,回鄉(xiāng)告慰親友。只是到了這壯年之時,墓主的生活似乎卻發(fā)生了轉變,火燒宅院,盜賊竊私,墓主滿門少有存幸。

    之后,這墓主身邊的人也是逐一遠走,其中有個叫輘芷的,墓主在壁畫中有了刻意的描繪。

    “他也真算是體會到了人情的冷落了…… ……”,我忽的,嘆了口氣道。

    但說在我轉頭間卻發(fā)現(xiàn),那牛掌柜似乎也是在聚精會神的盯望著那壁畫,我心中不解,當即問道,“怎么……老牛,你可是懂這壁畫?”

    牛掌柜聞言一愣,跟著吼道,“怎說不懂!那俺看不懂字,還看不懂畫了?我算看的清楚,這人富貴了,朋友親戚他也多,只要是遭了霉了,那些個心口不一的東西,就麻溜的滾蛋了!”

    我聽罷,心中忽起波瀾,那牛掌柜說的沒錯,這世道和人心向來如此,我們唯有適應,才能保證自己進退自如。

    但說到這,我心中卻又漫出了一絲疑問,那這墓主究竟是何種人,又為何會有規(guī)模如此之大的墓穴?

    想到這,我便又打量起了那壁畫的第四部分,原是那墓主老年之時,勤于古書,逢人解難,跟著便終究是遇了伯樂,俊步高升,終究是升到了,遼國的北面官。

    北面官?見到這三字,我只覺得虎軀一震,跟著便渾身顫抖不止,不能自已!

    我吞了口唾沫,手心不由得冒出冷汗,跟著這心中連連暗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掏了大窩子了…… ……

    這北面官分為北樞密院和南樞密院,一個掌管武,一個掌管文,掌管武的,相當于唐代的兵部,幾乎掌握了整個朝代的全部兵力,掌管文的,我不多言,有時候,這些人玩起心計來,那更是讓人難以招架。

    而這兩個密院之首,便是我所言的北面官,怎么說呢,北面官亦可比作一朝之宰相。而據(jù)我所知,這是歷朝歷代以來,第一次把宰相作為官職來安排的一次。

    就這樣一個人,別說做個規(guī)模大點的古墓了,縱是將數(shù)不盡的古城埋在黃土之下,那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我心中忽的有些恐懼,只道,保了命便可,其他的,不加插手!

    當即,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落地,跟著便四下打量,尋求出路,我以為,此地縱是看來安全,也不是久留之地,當務之急,可用一個字來形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