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芮書記的風(fēng)流案件
作者:*4435      更新:2021-06-09 14:51      字?jǐn)?shù):5889
    第二十八章 芮書記的風(fēng)流案件

    領(lǐng)導(dǎo)干部的花邊新聞,從古至今都是熱門話題。一天在辦公室里,當(dāng)統(tǒng)戰(zhàn)部部長芮明來給他匯報工作離開之后,文興邦的頭腦里,又不禁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龍峰水庫工地,有關(guān)芮明的風(fēng)流案件來了:

    那時的指揮部里有個炊事員叫余芳,28歲,丈夫原來在區(qū)糧站工作,后來死于車禍,留下一個女兒姍姍,4歲多了。余芳長著一張俊俏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特別是那豐滿的胸脯,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艱苦的生活和早年喪夫的沉重打擊沒有使她蒼老憔悴,外表看好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城鎮(zhèn)女人。俗話說,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何況她還稱不上是半老徐娘。丈夫死后,來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但都被她一口回絕了。她并非想守節(jié)不嫁,主要是丈夫新亡,倉促改嫁,未免惹人笑話。更重要的還是來提親的人都不中她的意。盡管有些還是從沒有結(jié)過婚的年青人。她想,自己丈夫是一個國家職工,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找一個吃國家口糧的。后來,人們在碰了一陣釘子之后,說媒提親的人漸漸少了。

    余芳來到水庫之后,安排在指揮部當(dāng)炊事員。她家里沒什么拖累,一個女兒帶在身邊,長年累月都住在水庫里。由于經(jīng)常和芮明打交道,當(dāng)她知道芮明也是妻子離婚后一個人帶著孩子時,她心里不由得產(chǎn)生了同病相憐之感。她打給芮明的飯菜比哪個都多都好。有時飯菜賣完了,她寧肯自己不吃,也要給芮明留起來。有時芮明在外面吃了,她白白地餓了幾頓肚子也毫無怨言,心甘情愿。芮明換下的衣服鞋襪,只要一轉(zhuǎn)腳她就會拿去悄悄洗干凈。芮明對她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漸漸地對她產(chǎn)生了好感。

    芮明最喜歡余芳的女兒珊珊,一有空就抱在懷里親過夠,用胡子扎她,直到小姑娘哇哇抗議才罷休。每次出差歸來,他都要給珊珊買點兒糖果玩具之類的東西。一天芮明正抱著孩子玩,孩子忽然看見媽媽從房間里出來,張開小手撲向媽媽的懷里。芮明放開孩子時,右手緊緊地從余芳那富有彈性的胸脯上拖過。一股電流迅速地傳遍了雙方的全身,大家的臉不約而同地紅了起來。

    工地上的石工們也愛在背地里逗小珊珊:

    “珊珊,來,叫我爸爸,叫了給你的糖吃!

    “爸爸!”

    珊珊甜甜地叫了一聲,于是大家開懷大笑。這時,另一個石工又逗她道:

    “珊珊,來,叫我爺爺,叫了我給你很多很多的糖!”

    “爺爺!”

    珊珊又清脆地叫了一聲!皣W!”又是一陣震天的大笑。開頭被叫作“爸爸”的人戲謔地揍了那所謂的“爺爺”一拳罵道:

    “龜兒子還想賺老子們的奚頭,干老子們的強事!”

    這樣的鬧劇演得多了,自然會傳到余芳的耳朵里,于是以后便出現(xiàn)了這樣的鏡頭:

    “珊珊,你看我這兩塊糖多甜啦!叫我一聲爸爸就給你。”一個青年石工說。

    “珊珊,叫我一聲爺爺給你四塊糖!”另一個青年石工又接著喊。珊珊嘟著小嘴唇,偏著小腦袋,一只粉紅色的蝴蝶結(jié)映襯在藍(lán)天里。她說:

    “不,媽媽說,你們都是舅舅!”

    “嘩——!”又是一陣山鳴谷應(yīng)的大笑聲。自從大家從余芳對芮明的過分親昵中看出一點什么眉目來時,就沒有誰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芮明拖石頭遇險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水庫工地的四面八方。余芳聽后臉都嚇白了!好不容易等到芮明把石頭拖到主壩,卸車后回到指揮部里。她連忙打來熱水讓芮明擦個澡,又把早已泡好的茶沖熱后端了過來。用走了樣的嗓音低低地對他說:

    “你就別去拖石頭了吧!”

    芮明瞥了她一眼,見她紅紅的眼睛里噙滿了淚水。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唉——!”待余芳出去之后,他迅速地關(guān)上門,搭上扣。把他身上被汗水濕透粘有泥土的背心短褲脫下來,用毛巾放在熱水里擰干后,把除受傷包扎好的手肘,膝蓋之外的地方擦洗干凈。然后換上一身干凈的汗衫褲子。把換下的衣褲將就熱水搓洗一遍。然后打開房門,到廚房里去舀點清水來清洗。他剛把盆放在地上,余芳探身過來抓盆。芮明伸手一攔,正觸在她高挑的胸脯上。芮明一愣神,余芳“啵!”地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悄悄地對他說:

    “晚上過來睡吧,我不關(guān)門!”

    說完,把裝衣服的盆端走了。

    晚上,指揮部里空無一人,加班的人們?nèi)跍系酌钪\敲餮惨暳艘槐榛貋,正要上床休息,忽然,小珊珊噔噔噔地跑來奶聲奶氣地給他說:

    “芮伯伯,媽媽叫你過去睡!”

    芮明盡管早已知道,但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他抱起小珊珊低聲告訴她道:

    “傻丫頭,不許胡說八道!”

    說罷,他把珊珊抱出門,然后關(guān)上門滅燈就寢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十多年來,他有個多少不眠之夜啊!他想起了他原來的愛人柳盈風(fēng),這個原區(qū)委婦聯(lián)主任。他們相愛時是那樣的情深似海,美滿甜蜜。后來,他被打成了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彭德懷的應(yīng)聲蟲,他們的家庭破裂了。柳盈風(fēng)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自己的工作,不得不斷然和他離了婚。他能夠理解盈風(fēng),只求她把孩子留下。其實盈風(fēng)也根本不想要孩子。她知道,孩子會成為她新家庭的障礙,狠心丟下襁褓中的孩子,和縣委一個剛死了愛人的組織部副部長結(jié)了婚。十多年來他含辛茹苦,幾起幾落,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十多歲。這期間,他不是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婚姻問題,他迫切地需要一個溫暖的小家庭。但是,難啦!1963年,他的問題被甄別平反后,他恢復(fù)了工作,后來又當(dāng)上了區(qū)委書記的職務(wù)。許多好心人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對象。有農(nóng)村的,有單位上的,有寡婦,有大姑娘。他也選中了農(nóng)業(yè)銀行的一個工作人員,彼此情投意合。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籌措婚禮時,又一場政治風(fēng)暴席卷了神州大地。他由昔日的座上賓,又一次淪為階下囚,成了全區(qū)最大的走資派!

    貧聯(lián)司司令翁向東以受害者身份,揭露他的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滔天罪行。沒完沒了的批斗會上,他被戴高帽,掛黑牌,架飛機,游大街。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歷史問題又被翻了出來,新賬老賬一起算。翻案,復(fù)辟,反黨,走資本主義道路,一頂頂大帽子鋪天蓋地而來。

    “打倒芮明!”

    “打倒劉少奇的孝子賢孫芮老大!”

    “不許芮老大翻案復(fù)辟!”

    口號聲響徹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標(biāo)語貼滿了墻頭,涂滿了粉壁。原來想和他結(jié)婚的姑娘大嫂們也紛紛另尋門徑,嫁給了別人!好不容易熬了好幾年,他才又進了區(qū)革委,當(dāng)上了副主任,能為人民多出一分力,多發(fā)一點光了。現(xiàn)在就去考慮個人問題么,不行!現(xiàn)在風(fēng)云變幻,捉摸不定。電臺,報刊又在大吹特吹什么“反擊右傾翻案風(fēng)”,“確保文化大革命的勝利成果”。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那天,翁向東在水庫的奠基儀式上不是殺氣騰騰地宣稱什么區(qū)內(nèi)的右傾翻案風(fēng)厲害么?多年來的政治生涯,曲折坎坷,使他一聽到“翻案”,“復(fù)辟”這些字眼就感到心驚膽顫,毛骨悚然。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候,還容許自己去建立小家庭么?

    當(dāng)他的手兩次不經(jīng)意地觸摸到余芳那富有彈性的胸脯時,當(dāng)余芳大膽地在他臉上親一口的時候,他多想摟過這年輕漂亮的小寡婦,用鋼針般的絡(luò)腮胡子扎過夠!但他終于克制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馬,他不能再去給這不幸的母女倆增加痛苦。說不定哪一天,厄運又將降臨到自己頭上。自己剛獲得的一點兒工作權(quán)利又將毀于一旦!自己的進退得失倒還無所謂,他擔(dān)心的是這水庫工地,如果換一個一竅不通的人來瞎指揮,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又將受到損失,工程質(zhì)量,進度必將延誤。全區(qū)人民要早日擺脫旱魔的威脅,又不知拖到何時?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他決定,趁孩子放暑假的機會,把他叫到水庫里來幫著自己拖架車。一則鍛煉孩子,再則也能給自己起到保鏢的作用。

    住在食堂里的余芳,也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丈夫死得太突然了,丈夫曾擔(dān)任區(qū)糧站站長。大年三十天,外出歸來的司機來請示,拖回來的花生卸在哪兒?他肩披一件軍大衣,站在司機臺外的踏板上,前往一處倉庫卸貨。汽車加速行駛,風(fēng)吹大衣將從肩上滑落,他松開抓車門的手去抓大衣,哪知恰在這時,汽車開過一個大坑,猛然一顛,將他從司機臺踏板上顛了下去,后輪從他腦袋上壓過,但見腦漿迸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正在職工宿舍做飯的余芳聞訊后跑去看了一眼就一頭栽倒在地!這無情的打擊太突然太殘酷了!過后是一些淺薄的人蜂擁而至,絲毫不顧自己情感上能否過得去。丈夫剛死,尸骨未寒,自己怎能就去嫁人?不知是哪些刻薄鬼從給她接生的醫(yī)生那兒聽到的只言片語,說她下邊長毛太少,是什么白老虎,天生一個克夫命!于是婚姻不成,誹謗頓生,一時鬧得滿城風(fēng)雨!她咬住牙,沉住氣,默默地忍受住這不能痛罵,不便解釋的謠言!

    來到水庫工地之后,芮明一下子撞入了她的心里。他當(dāng)過多年干部,有知識,懂政策,不會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胡說八道。還有一條重要的是他遭受過許多年的政治打擊,他們都是不幸的人,按照同病相憐的說法,他們完全有共同的語言。她把好一點兒的飯菜留給芮明,別人可能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普通炊事員對領(lǐng)導(dǎo)的巴結(jié)討好。她給他洗衣服,她感到無比的幸福。按理說他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對自己從來沒有表示過好感,只有對女兒他才總是愛不夠,親不夠。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甜蜜。要說他對自己沒什么意思,那他給女兒買玩具,買糖果又是為了什么?她翻了個身,拿起竹笆扇子不停地扇動,隨即在小女兒的小嘴上親了一下,又順著自己的思路想了起來。

    寡婦真難作啊,民間不是有什么“落了雨的太陽,死了男人的婆嬢,兇得很!”什么“寡酒難喝,寡婦難當(dāng)”;什么“寡婦門前是非多”等等說法么?她要結(jié)束這難當(dāng)?shù)墓褘D生活。當(dāng)芮明兩次不經(jīng)意的觸摸到她的胸脯時,她多么希望那只大手能多停留一會兒,能用力揉搓!她大膽地親他一下,告訴他晚上不關(guān)門。她認(rèn)為,大家都是過來人,還有什么羞羞答答不好啟口的。他當(dāng)時沒有聲張,說明他默認(rèn)了吧!晚上他怎么還不過來呢?她叫女兒去催,女兒回來也沒有說清楚。只是說芮伯伯抱她出來就關(guān)上了房門。幾天來她有意將自己的房門虛掩著。為防止開關(guān)房門時門軸吱呀作響,她特地在門軸上滴了幾滴油。她多么希望芮明晚上悄悄地推門進來,撲向自己,但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忽然,她心里閃過一絲陰影,莫非他聽到過自己是白老虎的傳言?莫非他嫌自己是農(nóng)村戶口?莫非他嫌自己是寡婦,人老珠黃不漂亮?莫非他害怕自己是克夫命?想到這里,她心里不禁一驚!他和那個廣播員重慶知青何明秀不是經(jīng)常在一起么?他們的寢室不是只隔一層竹笆壁頭么?他平時經(jīng)常叫何明秀寫什么計劃總結(jié),辦什么?。那個小妖精經(jīng)常把寫滿字的紙,幾張幾張地送到芮明手里,哪個曉得她是寫的情書嗎還是其他什么東西。肯氲竭@些,她為自己的一時糊涂而深深痛悔。人家放著年輕漂亮的大姑娘不要,會要你這名聲不好的孤兒寡母么?她不禁痛恨起那個小妖精何明秀來了。這個賣弄風(fēng)騷的小妖精,絲毫不顧年齡上的差異,把自己心上的人給奪走了。女人們特有的嫉妒心理使她幾乎將自己的牙齒咬碎了!接著她又為芮明擔(dān)心起來。聽人說和知青搞是犯法的,女知青像軍人妻子一樣是貼了封皮的,誰也動不得!你千萬別讓這狐貍精迷住,上了她的賊床下不來。〔恢^了多久,她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芮明和余芳之間有點兒微妙的關(guān)系在水庫里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人們在茶余飯后常作為開玩笑的談資:

    “喂!看見沒有,今天的午飯芮書記的四兩比我的半斤都還多!”

    “哎呀!昨天午飯那個婆嬢給芮書記打的肉盡是瘦的!”

    “上午我還看見那個大娘給芮書記洗褲子哩!”

    “真他媽的沒羞沒恥,只有去舔當(dāng)官的肥溝子,找不到人要去扭到人家要!”

    “算了吧,汪老二,人家不來找你,你眼紅了吧!”

    “屁!找老子也不干,一個白老虎!”

    “你不干,你不啃來干!你麻老子們不曉得你的事,你求爹爹告奶奶找人去給你說媒,人家不干,你給老子們貓不吃死耗子,假斯文!”

    “哈!哈!哈!哈……!”

    大家放聲大笑,汪老二被羞得滿臉通紅.停了一會兒,另一個石工接著說:

    “依我看嗎,那只白老虎到頭來還是打魚雀兒守沙凼——空等!你沒看見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狐貍精在身邊打轉(zhuǎn)轉(zhuǎn)兒!”

    “你是說何明秀?你少嚼舌頭,看別人不撕爛你的嘴!”

    “哼!你沒看她那胸前的招牌,突起老高。大家都是過來人,沒有人動過會長得那么厲害么?”

    ……

    石工們聚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談女人開玩笑。本來,對男女關(guān)系極度敏感是中國人的一個通病,許多人把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說得頭頭是道,活靈活現(xiàn),越傳越神。不久,水庫里就傳出了一則爆炸性的新聞:

    滑稽演員王喜石,向來以肚子里裝不住話著稱。師傅們經(jīng)常罵他,人家婆嬢伙肚子里裝娃兒都裝得穩(wěn),你的肚子里裝句話都裝不穩(wěn)!這不,今晚上輪到他值夜班。晚飯時吃面條多放了點兒醬油,工地上的開水吃完了,深夜2點過了,他還要爬到半山上的指揮部里去找開水喝。不久,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轉(zhuǎn)來悄悄地告訴幾個相好的師傅道:

    “告訴你們一個特大新聞,剛才我從指揮部側(cè)邊的小路爬上去,看見芮明和何明秀在屋側(cè)邊黑暗處抱著打‘站槽’!”     說著,他還夸張地將身體一拐一彎地動了幾下。

    “你龜兒子別發(fā)高燒打胡亂說啊,屋側(cè)邊黑燈瞎火的你憑什么說是他們倆?”

    “唉!我在坎下低處,他們在坎上高處。那天幕下芮明的平頭,何明秀的長辮子看得清清楚楚的還會有假?”

    “嘩!”這消息像一枚重磅炸彈,在水庫里掀起了軒然大波。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不出三天,水庫里的每一個角落里都傳遍了。一些了解芮明的人雖然不信,但也禁不住眾口一詞,且時間,地點,人證,物證俱在,不由你不信!況且,這樣的事情又不好開口去問。于是只好暗暗嘆息,芮書記也該討個老婆了!隨時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打交道,哪個又會不動心啊。俗話說“干柴怕滿火!”實在是千真萬確。但你也要看看對象,這樣的狐貍精如何動得啊,動了那是要犯錯誤的。

    文興邦聽到這一消息,簡直驚呆了!他只感到冷汗直冒,渾身酸軟無力。好不容易才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自從他和何明秀調(diào)到水庫工地之后,聚會的機會少多了。后來又去架車連和芮書記一道拖石頭。每天拖完石頭之后,他總要去廣播室呆一會兒。只要沒有人,也難免動手動腳,卿卿我我。偶爾也會和明秀約好,回生產(chǎn)隊的知青宿舍去同居一夜。但明秀怕被人發(fā)現(xiàn),更擔(dān)心有了孩子不好辦。所以也不敢大膽胡來。不過,前天晚上,他們還回到生產(chǎn)隊的屋子里,同居了一夜。她怎么又會去和另外的男人亂搞呢!他決定親自找王喜石打聽一番。

    傍晚,好不容易等到上白班的王喜石下班回家。文興邦趕快和他一道同行。路上,待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文興邦問道:

    “王師傅,芮明和何明秀私通的事,說是你看見的,真的嗎?”

    “私?jīng)]私通我不曉得,反正看見他們兩個半夜三更地在屋側(cè)邊抱在一起得。人家說看見這樣的事要倒霉!我本來說上去找點兒開水喝,開水也不喝了,轉(zhuǎn)身我就走了!”

    聽了王喜石的話后,文興邦恨得牙癢癢的。他不禁在心里罵道:

    “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看見那當(dāng)官的有點兒權(quán)勢有點兒錢,就不顧人格,出賣肉體出賣靈魂,真他媽的卑鄙至極,無恥之尤!老子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睛,被這個狐貍精迷上了。老子哪天不狠狠地教訓(xùn)教訓(xùn)她!

    第二天,正當(dāng)他想約明秀回生產(chǎn)隊問過明白,以便教訓(xùn)教訓(xùn)她時,何明秀和芮明都被區(qū)革委“請”走了。水庫工地由副指揮長楊思權(quán)同志全權(quán)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