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母女的身世——來自萬里之遙的琥珀色(二十六)
(我們把時光的弦再次撥回秋晴母親尤麗雅的少女時代。同時為保持章節(jié)標題的統(tǒng)一,不再使用“阿尤母女”的說法——筆者)
雅辛大叔帶小阿尤回到教堂附近的居所,當晚,阿尤母親弗洛拉回來后,雅辛待她母女吃過晚飯,讓小阿尤獨自一人先閱讀她母親讓她學習的書籍,叫著弗洛拉去了教堂。
也不知雅辛大叔用了什么巧妙的說服技巧,在小阿尤看來一向很難聽進別人話語的母親竟然被他說服了!第二天一大早,小阿尤還在甜睡中做著美夢,她夢見在一個寬闊華麗的大舞臺上,自己身穿無比漂亮的裙服,正在像一只小天鵝一樣翩翩起舞,她的身周鮮花盛開,祥云繚繞,天空中飛鳥和鳴,香風陣陣……忽然,耳邊一個輕柔但卻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尤兒,起床了,和我去教堂禮拜。”同時,自己的腦瓜上被一只溫暖纖柔的手不斷地輕拍。從美夢中醒來的阿尤見是母親在自己身旁,她已經(jīng)穿好了慣常穿著的黑袍,只是沒有戴面紗,面色沉靜深邃,癡癡地看著自己。
小阿尤揉著睡眼,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媽媽,你知道嗎?我正在做一個美夢呢!夢里,我成為了舞蹈家,在美麗的大舞臺上跳舞,我的周圍,有花兒和鳥兒……”
弗洛拉看著天真美麗的小阿尤,輕輕嘆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母親弗洛拉拉著穿好衣服的小阿尤來到教堂前。這時天色剛剛微明,在晨曦中,一個略微有些佝僂的身軀正手執(zhí)一把大掃帚,在清掃教堂前廣場的地面。他的口中銜著水煙袋,不時有一縷裊裊的煙霧升起,慢慢消逝在早晨的空氣中。那正是同樣每天早起的雅辛大叔。他和母親弗洛拉打過招呼后,沖母親身邊的小阿尤擠了擠眼睛,手指暗暗地做了個“成功”的手勢!小阿尤一見,心里樂不可支。
母親弗洛拉拉著小阿尤來到教堂破舊的正堂,在圣像前面恭敬地站好,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小阿尤像以前母親帶她來時一樣,也裝模作樣地把兩個小手合十,假裝也在“祈禱”,其實母親教給她的那些祈禱語言,早被她扔到腦袋后面去了!她只是一邊做著樣子,乖巧地配合著一直情緒不好的母親,一邊豎起耳朵,靜靜地聽母親在對萬能的主說著什么。
小阿尤聽了半天,但母親低沉和緩的聲音盡是些阿尤聽不明白的宗教語言!直到母親結束了一段很長的低聲“獨白”,用手撫胸,低頭鞠躬,口中念道:
“阿門!
小阿尤也有樣學樣,同樣抬手撫胸鞠躬,用稚嫩的嗓音也念道:
“阿門!蓖瑫r還抬起眼睛,看了母親一眼。正好母親的目光在此時也看向了她。
看到小阿尤望向自己的目光,母親弗洛拉臉上浮現(xiàn)出難得一見的微笑,她伸手拉住小阿尤的手,面向圣像,再次莊重虔誠地說道:
“萬能的主,這都是您的安排,是您給了我指引,讓我無助的心靈得到慰籍。我的女兒喜愛舞藝,癡迷于此,連做夢都念念不忘,想象著自己在舞臺上翱翔。您讓主的仆人,我的雅辛大哥來開導我,讓我把小阿尤交給一個主認為值得信賴和托付的人,盡管她還不是主的子民。我將聽從主的安排,并按照主的意志行事,不再干涉我女兒的愛好選擇,這是她的命運,是主為她安排的。祈禱萬能的主保佑我的女兒和她的導師,還有我迷途羔羊的勸導人雅辛大哥,一切順遂,平安幸福,阿門!”
小阿尤聽到母親在神圣的主面前,同意她去學習舞蹈了,心中的歡樂無以復加,同時深深地感到,外表冷漠的母親其實內心是無比愛她的!小小的阿尤在圣像前面恭敬地鞠躬,用稚嫩的聲音平生第一次發(fā)出祈禱:
“萬能的主啊,請你也保佑我的母親能夠天天快樂,健康美麗,永遠和我在一起吧,阿門!”
聽到小阿尤的祝福祈禱,母親弗洛拉枯冷的心也一陣悸動和炙熱!她蒼白無血色的面頰竟微微泛出紅潤,冰冷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溫柔。母親弗洛拉摟過小阿尤,凝視著她的眼睛:
“尤麗雅,我的阿尤,你要跟著你的安師父好好學習,這是主的旨意。記住,我們都是主的子民。”
小阿尤對所謂“主的子民”似懂非懂,但聽到母親讓她跟著她的“安師父”好好學習舞藝,高興地連連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