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宮禁迷離(一)
作者:
閑庭晚雪 更新:2016-01-08 23:58 字?jǐn)?shù):1879
大魏朝,皇宮,金碧輝煌,鳳鳴殿,極盡人間奢華之能事。鳳鳴殿的主人,大魏朝的第三代君主昭明帝的第二位皇后,十?dāng)?shù)年來擅寵專房的天下第一美人,商云影,此刻正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星眸微閉,享用著冰鎮(zhèn)的嶺南佳果,甜美多汁的荔枝。美人雖已年近不惑,但麗色不減。如云堆砌的鬢發(fā)烏黑發(fā)亮,柔順地按照主人的意志盤成時下最流行的高髻“鳳凰于飛”,以最柔媚的姿勢展現(xiàn)最動人的風(fēng)姿,并妖嬈地發(fā)出皇帝最沉迷的幽幽暗香,皇帝最喜歡的梅花妝在美人如玉般光潔的俏臉上綻放出最動人的光彩,丹鳳眼半開半閉,就在眼波那么微微一漾之間,千般媚態(tài),萬種風(fēng)情,自然流露;酥頸修長,玉雪無痕,似乎歲月不曾在此駐足;那滑膩的肩窩,似兩潭清澈的春水,撩撥人的情感,淹溺人的理智;最吸引人的是那雪堆玉砌的酥胸,挺秀無倫,風(fēng)光旖旎。一襲明黃色的紗衣掩映著玲瓏凹凸的身軀,明媚華美,妖艷魅惑,撲面而來。
宮娥來稟:“國舅爺進(jìn)宮,求見娘娘!”一縷喜色飄上眉梢,鳳眼風(fēng)情迷離,薄唇輕啟:“有請!”
國舅爺,當(dāng)朝一品大員,商云淵龍行虎步,威儀凜凜,一張充滿男子漢氣概的國字臉雖帶了些歲月的滄桑,但歲月并沒有虧待他,公平地賦予了他中年男人的成熟與穩(wěn)健,比起年輕時的沖動與青澀,年近不惑的他更易打動女人的心。大步跨入鳳鳴殿,他單膝點地,“臣商云淵見駕,娘娘千歲!”
商云影玉手虛扶,嘴角含笑,“國舅不必多禮,平身賜座!”俏語嬌柔,如出谷黃鶯般的清脆動聽。
見商云淵謝恩落座,商云影玉手輕揮,眾宮娥,就連她最貼心的侍女也照例躬身退下,一時間,暗香彌漫的鳳鳴殿,奢華的寢室,只剩下商云影商云淵二人。商云影鳳眼輕抬,直直勾住商云淵,好一會,突然語氣中幽怨飄忽,“你……你有好幾天沒有進(jìn)宮了,我……”
商云淵上前,毫無顧忌地坐上商云影的軟榻,熾熱的眸光將商云影的絕艷緊緊包裹,伸手用力一勾商云影的細(xì)腰,長臂一縮,將商云影柔軟的嬌軀緊抱在自己的懷中。
商云影低聲嬌呼,伸出玉臂,將商云淵的壯腰環(huán)住,將俏臉埋在他的胸口,貪戀地吸進(jìn)商云淵男性的氣息。
商云淵享受地閉上眼睛,“影兒,我什么時候可以不再冒充你死去的哥哥的身份進(jìn)宮,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商云影不語,伸臂勾低商云淵的頭顱,毫不猶豫地迫切地將兩片柔膩熾熱的紅唇緊貼住商云淵的,輾轉(zhuǎn)吮吸,抵死纏綿,一剎那,嬌柔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在空氣中飄浮,曖昧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從情感的迷失中找回了理智,商云影滿足地斜倚在商云淵的懷中,商云淵輕撫美人略顯凌亂的云鬢,“那老兒怎樣了?”
商云影原本婉轉(zhuǎn)的聲音突然恨意交錯:“死老頭似乎對我有所警覺,從昨天起,蕭老賊奉詔進(jìn)宮,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龍嘯殿,剛剛我去見駕被擋了回來,F(xiàn)在沒有死老頭的口諭,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入龍嘯殿!看來原定時計劃要有所變動!”
商云淵愛憐地?fù)崮χ淘朴暗挠癖,“真的是難為你了,影兒,不過,也好,你不用再含羞受辱地讓死老兒糟蹋,你知道嗎?我一想到你這幾天的景況,心就像刀割一樣地疼。”
商云影冷笑:“我已經(jīng)讓他糟蹋了二十年,再多幾天又有何妨?只要能早一日送他上西天,任何不堪的方法我都愿意一試,一想起他對我的無情掠奪,讓你我痛苦了二十年,我恨不得一刀插入他的胸膛!”
商云影凄絕的話語如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入商云淵的胸膛,一時痛得他無法言語。
是的,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他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為了保全他的性命而含怨入宮,那時刻的凄婉哀怨歷歷在目,午夜夢回,仍痛入心扉;二十年來,他心愛的女人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輾轉(zhuǎn)呻吟,強顏歡笑,他嫉妒、憤恨、憐惜,種種情懷如麻般絮亂,密密集集地糾纏在一起,時時刻刻在緊勒著他的心.二十年的羞辱、二十年的仇恨、二十年的刻骨相思,二十年的自責(zé),縱然他二十年來平步青云,位極人臣,那又如何?縱然他三妻四妾,軟玉溫香抱滿懷,那又如何?他只想拋棄商云淵的外殼,與她聯(lián)袂而去,從此逍遙世外,做一對神仙伴侶而已,但是這么簡單的想法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是多么的不切實際,她是一國的皇后,而他是國舅,一堵宮墻,兩個世界,她在深宮描黛眉點絳唇,為奪得生存的空間,為了一段不了之緣,為博得君顏一笑,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由一個天真爛漫的閨中少女一步步蛻變成為日夜在算計的深宮貴婦,在先皇后逝后,從此三千寵愛在一身,母儀天下,有誰知在一時無兩的風(fēng)光背后,她背人臨風(fēng)灑淚,心弦獨聽?
商云影伸手輕撫愛人緊皺的眉頭,因他的痛而揪心,她暗悔:“你無須如此,皇權(quán)之下,你我只是無辜的魚肉,任人宰割……”,嬌聲輕顫,神情楚楚,怎不讓人憐惜?
商云淵輕吻美人溫?zé)岬氖中,恨聲道:“所以,你我只有放手一搏,奪取皇權(quán)了,除此之外,別無他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