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宮禁迷離(二)
作者:
閑庭晚雪 更新:2016-01-08 23:59 字?jǐn)?shù):1570
“奪取皇權(quán)”談何容易啊!這么多年來,她用美色摧毀皇帝的身軀與神智,用皇子宇文景微鞏固后位,用商云影拉攏朝臣,但自宇文川遠(yuǎn)登上儲君之位,她才明白,先皇后的余威尚在,宇文川遠(yuǎn)的智慧不可小覷,相國蕭行洛更是一大障礙,她也曾一度感到絕望,絕望之余更讓她狠下了決心。
“宮里邊恐怕不容易得手,你那邊怎樣?”商云影倚在商云淵的懷中,輕聲相詢。
商云淵拍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宮里邊我已安插了人手,至于那邊,”他的眼眸中狠毒在閃爍,“江湖上最狠辣的殺手組織‘無花樓’已派出大量人手,正在截殺太子的路上,相信不日就有捷報(bào)傳來!
商云影看著狠絕的商云淵,無來由地覺得有些害怕,她下意識地抱緊了他。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當(dāng)愛與日俱增,當(dāng)恨日益泛濫,她不能等也不想再等,但是,目前形勢并不明朗,她沒有必勝的把握。
商云淵擁緊了她,柔聲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將事情做得干凈利落,不會落下什么痕跡!時(shí)間不早,我該走了!”
商云影幽怨地凝視著眼前俊朗挺拔的男人,好一會,她別過頭去,聲如細(xì)蚊,“我知道,你新近納了一侍妾,聽說美艷絕倫,你怕是……”
商云淵急切地打斷了她:“你知道,那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舉,你怎么當(dāng)真啦?”
“不是我當(dāng)真,我是怕你當(dāng)了真!”醋意漫天飛舞,酸不可言。
商云淵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即便是天就要塌下來,也不會斷送女人吃醋的機(jī)會!澳惴判!”
商云影抬起頭,眉眼如絲,“那,證明給我看!”
商云淵不語,他知道所謂的證明是什么,怕是她這幾天抑郁不安,才有這等主動的邀請,只是,眼前并不是適當(dāng)?shù)臅r(shí)機(jī),盡管此時(shí)他體內(nèi)的血?dú)庹诩ち业胤v。
“好,好!”商云影聲音有些悲切,笑容暗含凄艷,“你走吧!”
商云淵知道她鉆入了死胡同,嘆了一聲:“影兒,你任性了!”話雖如此,他還是溫存地?fù)ё∷募?xì)腰,低頭含住了兩片嬌艷欲滴的櫻唇。
情欲的火花如星星之火,頃刻便成燎原之勢,在深宮在宦海在情場掙扎了二十年的人兒太累,唯有以彼此火熱的身軀慰藉疼痛的靈魂!
不合時(shí)宜地,宮娥在外稟報(bào):“四殿下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商云影焦躁惱怒地推開商云淵健碩的身軀,喘息著輕聲道:“他來干什么?”
商云淵鎮(zhèn)定地幫她整理衣飾,“你是他的母親,他來給你請安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宇文景微,商皇后的第一個(gè)兒子,雖不到弱冠之年,但飽讀詩書,才名在外。進(jìn)殿見到皇后與國舅端然在座,連忙見禮。
商云影刻意避免去看兒子那張酷似皇帝的臉,她怕自己不小心流露出厭惡的神色,她的兒子,十月懷胎,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兒子,因他是皇帝的嫡親骨肉,因他日漸年長而與皇帝相肖,她總是忍不住地去怨恨他,冷落他,可是在怨恨冷落之余,她又不能不愧疚,不能不借重他。
“皇兒不是在讀書嗎?怎么這會上母后這來啦?”商云影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再輕柔些,深怕在聰慧的兒子面前露了馬腳。
宇文景微奇怪母后臉上的緋紅,聞言笑道:“兒臣聽說國舅進(jìn)宮,特地過來給母后請安,并向國舅討教!”
商云淵微笑:“殿下才學(xué)過人,臣下怎擔(dān)當(dāng)?shù)闷鹩懡潭郑俊毖矍暗哪贻p人,如果不是皇帝的兒子,他會真心地喜歡他,宇文景微與他早年一樣,勤詩書,好學(xué)問,可惜,情仇如海,難以跨越!“殿下今日讀些什么書呢?”
“甥兒在讀賈誼的《過秦論》,感慨秦因暴政而在短短的十?dāng)?shù)年間便亡了天下!孔子有云,‘苛政猛于虎’確是警世名言!
商云淵腦筋迅速一轉(zhuǎn),深沉一笑,轉(zhuǎn)頭對皇后說:“殿下才學(xué)是臣所不能及,且殿下宅心仁厚,如果為人君,必可行仁政,惠及天下百姓,做一個(gè)萬古流芳的明君……”
商云影會意,故作不悅地打斷:“哥哥快別這么說,這話給太子聽到,可是會引起事端的,我兒雖品行才學(xué)無一不佳,與太子相比可謂一時(shí)瑜亮,只可惜……”
言下之意,宇文景微如何能不懂?心高氣傲的他只覺得尷尬、不悅、委屈如閃電般擊中他的神經(jīng)。屈于太子之下的不滿在此刻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來得氣勢洶洶。
商云淵與皇后相視一笑,知道在這深宮內(nèi)苑,成功地引發(fā)了一個(gè)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