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韶飛身救友
作者:彊疆      更新:2024-03-25 09:58      字?jǐn)?shù):2907
    第17章  王韶飛身救友

    石子見情況危急,想起主簿的話,立即對家人王水說道:“你們保護(hù)大人快走,我來斷后。”說著,自己跳到道路一旁,待殺手從面前沖過,“㘗㘗㘗”一連串聲響,鐵彈子就成一條線狀向夏侯無刃后腦勺擊去。

    夏侯無刃聽到身后的響聲,頭也不回,邊向前追殺,邊憑著感覺不停地用手中七星劍撥擊著身后的鐵彈子。

    殺手雖是武功高強(qiáng),但前面要追殺,后面又要防備那厲害的鐵彈子,他擔(dān)心如此下去,自己稍有疏忽,就有被鐵彈子擊中的危險,果真那樣,他將無法完成主人所要的人頭!略一思考,看出前面車上幾位,均不會武功,唯有這擊彈子的小子會些功夫,便拿定主意,暫不追趕前面的車輛,轉(zhuǎn)過身來,一邊揮動七星劍,一邊沖石子喝道:“哪來的野小子,竟敢用暗器算計本大俠?”

    石子見蒙面的刺客長得人高馬大,披頭散發(fā),再見他不看身后,竟能將鐵彈子撥擊得那么準(zhǔn)確,就知如是近身斗起武功,絕不是對方的對手,于是不敢近前,只得遠(yuǎn)遠(yuǎn)瞅著,也不搭話,只看準(zhǔn)殺手的要害處,快速將手中鐵彈子擊出。

    夏侯無刃已看出對方的弱處,先是用七星劍撥開擊過來的鐵彈子,再就三步兩步奔到石子面前,也不搭話,揮劍就朝石子頭上砍去!

    石子雖是武功不及夏侯無刃,但輕功極其了得,一個猴子摘桃,跳到遠(yuǎn)處,回身“㘗㘗㘗”幾下,接連幾顆鐵彈子擊向夏侯無刃的頭部、頸部、xing部!夏侯無刃雖用七星劍一一擋開,但終是吃驚不小。

    石子見刺客被他接連擊發(fā)的彈子擊得發(fā)懵,更是加快了速度,終有一彈子擊中了夏侯無刃的腰部,就見夏侯無刃一個扭身,更是揮劍飛撲過來,直沖石子頸部削來。

    石子連連跳出圈外,不斷加大擊發(fā)彈子的速度與力量,但很快想到一事,急忙摸了摸腰間的錦囊,見囊中彈子已所剩不多,再看看遠(yuǎn)處,荊公一家并未走遠(yuǎn),他急了,想:如此單靠彈子來纏住刺客,一旦彈子用完,那該如何是好?想著,只得稍稍與刺客拉開距離,專揀刺客的要害處偶或擲出一顆兩顆彈子。

    夏侯無刃已看出對方彈子快用盡,更是步步緊逼,想貼近一刀結(jié)果石子性命!石子也抽出腰刀,一面抵擋,一面瞅準(zhǔn)夏侯無刃弱處擊著彈子。夏侯無刃見石子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更是逼殺得兇狠,石子的大腿還是吃了一劍!

    夏侯無刃見對手已倒地動彈不得,轉(zhuǎn)身就朝荊公馬車飛奔的方向追去。

    石子更是焦急,顧不得疼痛,拖著砍傷的腿,拚命向前一跛一蹶追去。剛翻過一道山崗,就見刺客已追近馬車,正與一人打得厲害。

    石子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人身材雖是高大,卻是面黃饑瘦,手拿兩只凹形木板與那刺客斗得天旋地轉(zhuǎn),難解難分。石子近前幾步,才認(rèn)出那人正是起反頭領(lǐng)周莊!

    被帶回江寧后,周莊果然控訴了唐廣的高利貸已致死連他妻子在內(nèi)的七條人命,迫使他們不得不反的經(jīng)過。荊公將情況核實,寫了文狀,一份寄至唐廣所在的杭州府,請求依法處置;另擬三份,分別投往三法司,請求監(jiān)督杭州府提審情況。考慮周莊嚴(yán)重觸犯大宋律法,給予刺字發(fā)配渭州充軍。這天正經(jīng)過這里,見有刺客殺人,周莊本不予理睬,突然認(rèn)出被追殺的竟是荊公,想到荊公對他手下那班起事者的寬容,頓時忘了身份,一聲斷喝,掙開頸上那三十斤重的木枷,一手拿著一片,與那刺客周旋百余回合,終究是牢獄之人,體力漸漸不支,夏侯無刃更是越殺越兇,劍劍沖著周莊要害處刺來。

    眼見周莊無法支撐,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大喝,從前面路上飛奔來一人。只見那人三十歲左右,八尺身材,腰細(xì)膀闊,戴一頂木瓜心攢頂頭巾,身穿絲紗團(tuán)領(lǐng)白衫,系一條蜘蛛紅線壓腰,穿一雙土黃皮油膀夾靴,只見他揮動手中長劍,與夏侯無刃戰(zhàn)在一處,就見二人劍來刀往,殺得刀劍翻飛,密不透風(fēng)。周莊見好漢來救荊公,更是有心助戰(zhàn),重新?lián)]動雙枷大戰(zhàn)刺客夏侯無刃。

    石子看得真切,瞅準(zhǔn)時機(jī),運(yùn)足力氣,“㘗㘗㘗”,三顆鐵彈子幾乎同時擊到夏侯無刃面頰。夏侯無刃雖是反映奇快,但終究招架不住三人同時出手,見面部顴骨被擊碎,只得忍住巨痛,跳出重圍,以手捂住面頰逃奔而去。

    荊公早已認(rèn)出那來者正是他的同鄉(xiāng)摯友、建昌軍司理參軍王韶。

    王韶,字子純,生于宋仁宗天圣八年二月,江州德安人。嘉佑二年進(jìn)士及第,授新安主簿,后升遷為建昌軍司理參軍。后參加制科考試失敗,王韶很是沮喪。當(dāng)時荊公正任三司支度使,得知文武雙全、極富韜略的好友王韶因制考不中而沮喪,鼓勵他如有大志,不要圖一時之官位,而應(yīng)設(shè)法多做大事,就說到大宋西部邊陲始終遭受吐蕃、西夏的侵?jǐn)_,朝廷也奈之不何,于是建議王韶先去那里詳細(xì)察勘,摸清情況,拿出治理邊陲的方案,為國效力。王韶聽信荊公的指點,果真去了西部,作了大量山川地貌及風(fēng)土人情的察勘,并寫出三道開發(fā)、穩(wěn)固西部邊陲的極有戰(zhàn)略價值的《平戎策》,神宗帝即位,他將三道《平戎策》呈上。

    這時,荊公見好友王韶過來,連忙下車深深施過一禮,道:“今日若非子純相救,介甫此命休矣!

    王韶道:“吉人自有天象,介甫兄何出此言!

    荊公見王韶衣衫凌亂,上前幫著扯抻一番,問道:“子純兄是從哪里來,竟在此處巧遇?”

    王韶道:“此次是進(jìn)京查詢《平戎策》落實一事,只是皇上尚未答復(fù),子純借機(jī)想回老家看看。不想在此遇到介甫兄。”又問道,“聽說介甫兄此次進(jìn)京另有大任,可喜可賀啊!

    荊公驚訝,問道:“子純兄何以知道?”

    王韶道:“介甫兄是鳳翔于千仞,非梧不棲;士伏處一方,非主不依。此次我在京城,聽朝中大臣紛紛議論道,介甫兄不出則已,一出立時我大宋天下太平也!”

    荊公道:“子純兄過獎了!

    路旁一石。

    二人在石上坐下,看著前方一條狹窄而深遠(yuǎn)的山?jīng)_,久久不語。

    “介甫兄想什么呢?”好久,王韶以手在荊公膝上拍了一下,問道。

    “介甫是想,”荊公看著那山?jīng)_說道,“若圣上能及時采納子純兄《平戎策》中所謀劃的方案,我大宋不僅可與西部各部落和好,更可收回李氏將我大宋分裂出去的大片疆土。果如此,真乃我大宋之幸啊。”

    “介甫兄說的極是,只要皇上采納了《平戎策》的建議,子純將會全力以赴去落實!闭f著,王韶想起一事,以熱切的目光看著荊公,道,“介甫兄此次進(jìn)京,正是你施展《給仁宗皇帝言事書》中所擘畫的鴻圖大愿的絕佳時機(jī)。到那時,介甫兄在朝中為扭轉(zhuǎn)大宋‘積貧積弱’之頹勢竭盡扛鼎之力,子純在邊陲為安撫外族、穩(wěn)定邊疆誓效犬馬之勞,果如此,我大宋之振興便指日可待矣!

    四手相握,久久無語。

    王韶最后問到行刺之事。

    荊公當(dāng)然無法知道此次行刺是何人所為,只得搖頭道:“為官這多年,哪有不得罪人之理,想除掉我王介甫,也屬正常。”說罷站起,指著一旁的周莊對王韶說道:“這位是發(fā)配到渭州的周莊,今天幸虧他的相救,要不我介甫的性命就難保了。子純兄,你現(xiàn)在不正在渭州嗎?日后待他刑滿,你就將他收在手下,也好為國出力。”

    王韶見周莊生得魁偉,又見他武藝非同一般,點頭道:“子純記下了!

    荊公讓周莊謝過王韶,又叫兩位公差給周莊帶上木枷,先行去了渭州。

    見周莊已走,王韶道:“介甫兄此去京城尚有數(shù)百里,路途兇險難測,還是子純陪你一道吧!闭f著,催促荊公上路。

    荊公止住,道:“子純兄弟,這多年你一直在外考察,好不容易回趟老家,如何能為我而耽擱回家的路程呢?”就指著前方說道,“出了此山谷就到濟(jì)陽了,只要到了濟(jì)陽,我們改作水道進(jìn)京,諒那水道上不會再出什么危險!

    王韶還是放心不下,說道:“那子純便送介甫兄到濟(jì)陽,待你們到濟(jì)陽上了船,子純再回老家不遲!

    荊公見好友一片誠意,只得依從。